貓緣

感覺身體無法自由行動、腦袋異常的痛、眼皮意外的重，但我還是努力睜開眼睛想了解現在的狀況，但當我一看見眼前的風景立刻就後悔了。

「小亞小朋友早安啊！」斯邁爾笑咪咪的低頭蹲在我旁邊。

重新閉上眼睛，我對著自己說。

剛剛那個是幻覺，絕對是幻覺！百分之百是幻覺！！

「噗噗！小亞小朋友『睡覺』的人表情是『不會』那麼『緊繃』的啦！」斯邁爾對著我耳邊吹氣。

吹進耳裡的溫暖氣息讓我起了雞皮疙瘩，睡意什麼的都沒了，只想著要離斯邁爾遠點，所以就往他在的反方向滾動。

碰－

感覺臉好像撞什麼溫溫軟軟的東西，睜開眼睛一看，加塞爾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，而我撞到的正是加塞爾的右大腿。

……左邊是變態斯邁爾、右邊是詭異的加塞爾，所以我能逃地方像是……

腳下！！

我努力動起雙腳向下移動，只不過沒移動幾步就撞上硬梆梆的岩壁。

……原來上面才是正確的路……

重新選好路的我開始向上逃逸，但他們才不可能這麼簡單放過我，斯邁爾掛著笑容的臉出現在我眼前。

「別那麼急著走嘛～都還沒開始培養感情就走，很傷人心呢～還有很多事情沒跟你好好聊聊『問問』說～」斯邁爾那張明顯打著壞主意的臉，看了就很難讓人不想逃。

向我問事情？找錯人了吧？我可是大家公認口風最緊的人耶，我可是靠什麼事能不說就不說，向別人說太多只會讓自己很慘，靠著這種生活主義活到現在的。

啊！不過能讓自己保命的事還是說好了，瑟特斯他們應該不會介意我說一、兩個秘密的吧？

「放心啦！『亞琉』小朋友，不會『問你』什麼很難回答『的問題』啦！都是很簡單的事，你只『要正確的回答我』，我『保證會讓你回去』的，『明白了就點頭』吧！」斯邁爾難得叫我亞琉而不是小亞，這讓我覺得大有問題。

還是隨便呼弄過去好了，我坐起身體轉過去面向他點頭。

「『契約成立！』」斯邁爾露出狡猾的笑容說：「你們有藍蛋嗎？」

藍蛋！！這可攸關到我的升等，我的回答當然是……

「有！」咦！？

等等！我明明是想說沒有的怎麼……

「有這回事！！我們有藍蛋！而且還有兩顆！！」我用力揮舞雙手想說沒有，但從嘴裡說出來的卻是這樣的話。

是怎樣？嘴巴鬧背叛嗎？

「沒用的啦！小亞小朋友『你已經答應』了，所以『我不論問什麼』，你都只能『回答真話』。」斯邁爾轉向加塞爾那邊，「不過沒想到契約這麼好成立，難怪那麼不好簽呢，『加塞爾』你『說是不是』啊？」

加塞爾瞪著斯邁爾咬牙切齒的回說：「是！」

「你要是再把『這招』用在我身上，我馬上就讓你發不出聲音來！」加塞爾威脅著說，還特別在『這招』上加重音。

「誒～別這樣嘛～不能出聲的言靈者很好笑耶。」斯邁爾裝出很煩惱的樣子。

「那就好好辦事！別玩！」加塞爾對斯邁爾大吼。

「小氣！」

前面聽他們吵下來，我好像在不知不覺中中了什麼招的樣子，據邁爾自爆的『言靈者』這個詞和不能出聲聽來，應該是和說話有關的技能。

早知道頭就不要亂點了，一點成了一輩子的間諜……

「好了～再來問什麼好呢？」斯邁爾完全沒那種害人而心虛的樣子，只有想從我這挖出更多情報的模樣。

「『小夏小朋友叫什麼名字呢？』」

來了！這說了會被殺得很慘的問題來了！因為知道只要說話就會講真話，所以這次我摀住嘴巴決定不出聲。

只可惜連點用都沒有，我的嘴硬是發出了有些模糊的聲音：「夏羅。」

「我沒聽清楚耶，請『清楚的再說一次』如何？」斯邁爾說出讓我沒辦法呼弄過去的話。

「夏…夏羅。」我試著努力了，但真的沒辦法違背斯邁爾的話。

「真是可愛的名字～那『你們的等級個別是多少』？『主要慣用武器是』？『記得說清楚』喔～」斯邁爾想把他的手放到我頭上，但被我閃開來。

「我‧四‧等‧雙‧短‧刀，瑟‧特‧斯‧十‧等‧線，夏‧羅‧十‧等‧槍‧劍。」我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用力說。

「有必要說得這麼痛苦嗎？」斯邁爾微微皺起眉頭。

能不痛苦嘛！不但不能違抗！還必須一直自爆！

對於斯邁爾提出的問題，不重要的好像就不會被迫回答的樣子，看他問我痛不痛苦時我嘴巴沒自行講話，應該是覺得沒必要就沒逼我說了吧。

「小亞小朋友～眼神不要那麼兇嘛～像我一樣可愛得閃閃發光不是很好～？」

閃閃發光！？你的眼睛根本是瞇成一直線的好不好！哪裡有光了啊！

「哎呀～我是要你眼睛發光沒錯，但不是發這種殺人的眼光啦～」斯邁爾二度伸手想摸我的頭。

往右移動閃開他，他的手就停在那邊，但他這次不像剛剛一樣馬上放棄而是再度進攻，我只好往後坐去躲開他，總有一種被他摸到就會死的感覺。

「加塞爾你看看啦！你看看！你們怎麼都一樣，我的手是有那麼髒嗎？」斯邁爾轉向一旁的加塞爾抱怨。

「你不只手髒就連心跟身體都很髒！」加塞爾回他。

你不只手髒就連心跟身體都很髒！

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，就是我沒喊出來罷了。

「怎麼這樣～好過分喔～就不能向賽倫斯那樣對我好嗎？」

「那是他！不是我！」

「那就把他當楷模學習呀～」

「我不認為這方面有什麼好學習的，要不然你向他學習安靜我就向他學對你好如何？」

「唔…你明知道我不可能……」斯邁爾越說越小聲，最後從我面前離開蹲到角落去碎碎念。

現在這情況是說我可以離開了是嗎？對吧？我可以離開了吧？已經沒我的事了吧？來個人回答我一下吧！

重新審視起我所在的地方，看起來是個很寬的普通岩洞，洞頂並不高，大概只有一、兩層樓的高度，寬度的話就算塞上十幾個人都應該沒問題，而這裡唯一的出口現在就在我面前大敞。

右邊的加塞爾低著頭閉起眼睛在休息，而煩人的斯邁爾受到打擊的現在，正在洞穴最角落鬧自閉。

逃跑的好時機！！

試探性的往出口移動，嗯！沒有人有動靜，快趁現在逃跑！

哪知當我手一伸出洞口，食指上就出現一道小小的血痕，收回手仔細一看，洞口其實不是什麼都沒有，而是哪裡都有，滿滿接近透明的細線把洞口封得密不透風。

呿！就知道沒那麼簡單。

坐在最接近洞口的位置往外看，周圍什麼都沒有異常空曠，我們的所在地是在一片平坦的土地上凸起的一個岩洞，相當突出。

原來我已經離開樹林了啊，被搬動時完全沒感覺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更不曉得會不會有人來接我。

說不定他們覺得來救我，還不如等我死回廣場還比較快，抬頭望著那片密不透風的絲線牆，有一瞬間我想衝出去。

叩－

原本只有斯邁爾碎碎念聲音的洞穴，突然傳出一聲格格不入的撞擊聲，我帶著些許期待望向洞穴內，但那聲響卻是加塞爾坐睡沒睡好，頭撞上旁邊的岩石罷了。

斯邁爾似乎沒注意到夥伴的狀況持續碎碎念，加塞爾揉著傷口爬起身時，眼神正好和我對上。

他先是愣了一下，接著滿臉通紅的用帶殺氣的眼神瞪我，然後轉身背對我。

又沒笑你幹嘛瞪我？

但還挺意外的，加塞爾居然真的睡著了？我還以為是像夏羅一樣閉眼睛裝睡咧。

加塞爾轉身過後沒多久頭又低了下來，難道就不會靠著牆壁睡嗎？不怕再撞到？

想我第一次在學校睡覺撞到頭，就知道往後睡覺要記得帶枕頭，雖然免不了被老師白眼，不過天天在學校睡得飽飽才重要。

叩－－

我就說嘛！！誰叫你不要靠著睡！又撞到了吧！而且這次聲音還更大聲，看你怎麼睡的！

加塞爾揉著頭再度坐起來，轉過半個身子看向我，我以為他又要瞪我，卻沒想到他轉過來時眼眶看起來濕濕的。

「……沒…沒事吧？」我感到有些無奈。

「……」加塞爾沒有回答，但用一隻手揉著眼睛點頭。

這就是傳聞中剛睡醒的人個性都不一樣嗎？還是撞壞腦子了？

「哎呀～怎……」從沮喪中復活回來的斯邁爾，終於注意到加塞爾的情況，正想走過來關心時，卻被洞外的聲音打斷。

「亞亞－－！」

那聲音是這幾天下來，每天都聽得到的聲音和稱呼，我激動的朝洞外看，果然看見那三道熟悉的影子……等等！三道？

朝我所在洞穴跑來的，除了瑟特斯和夏羅他們外，在最後面還有個令我意外的傢伙，那是爆走雞？不是說怪不能離開專屬區域嗎？所以這裡還算在森林裡？

「咦？那隻雞是怎麼出來的？」斯邁爾看到跟在夏羅身後的雞時，難得和我有一樣的疑問。

而加塞爾目前好像還在狀況外，揉著眼睛的手還沒停。

「把亞亞還來！壞蛋！」瑟特斯跑到離洞口三公尺遠的地方大喊。

「那隻雞怎麼會在這裡？」斯邁爾似乎不想讓自己在雞的問題上想太久，直接問人。

「不告訴你！」瑟特斯朝斯邁爾做了個鬼臉，「把亞亞還來！」

「要是不還你會怎樣？」像是放棄雞的問題，斯邁爾換了個問題。

「射穿你！」瑟特斯回答，夏羅拿起槍預備。

「哎呀～我好怕怕喔～」斯邁爾邊說邊把我拉去他前面當盾牌，「我不容易死，但小亞小朋友可是很容易就死掉的喔～」

「亞。」夏羅走到瑟特斯前面，很難得叫了我的名字，雖然只有一個字……

「你犧牲吧。」夏羅把槍口對著我。

「去你的！」我反射性的回了髒話。

想說你難得認真叫我的名字，結果下一句居然要我犧牲！？

就算最後怎樣都會死掉，但被同夥的人幹掉，心裡就是有股不爽，既然這樣我還寧願被斯邁爾他們幹掉。

「我好心浪費子彈在你身上，你要懂得感激！」夏羅認真的樣子就像隨時會開槍將我射穿一樣。

「白癡才會對殺自己的兇手說謝謝咧！」不是白癡那也一定是神經病！

「不就是你。」夏羅勾在板機上的手指微微下壓了一點。

我倒抽一口氣。

「等等啦！」瑟特斯推開夏羅拿槍的手，「我們是來救亞亞的，不可以殺掉啦！」

「那我們來做個安全的交易如何？」終於恢復正常的加塞爾走到我身邊，「用你們有的兩顆藍蛋來換亞的安全，怎樣？不難吧？」

「不可以！」

瑟特斯還沒回答，一直安靜待在他們身後的爆走雞突然跑到最前方，搶先回答。

「那是領主、是村長！很重要！」爆走雞站到瑟特斯腳邊抬頭對他喊：「我們約好的！」

「可是亞亞他……」

「不管！」爆走雞喊完後低下頭，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重複：「不管……」

「好啦！好啦！我們也沒那麼堅持『一定要』你們現在身上的藍蛋，只要隨便『兩顆』或『兩顆以上』也可以，我們就把『亞琉』小朋友『還你們』。」斯邁爾笑得別有意謂。

「瑟特斯他的話都會有陷阱小心點，不過真要出事的話……」夏羅一臉不爽的將槍收起來換成長劍，緊盯著我們三個人說：「我會全部一起砍的。」。

「喂！」別一臉認真的講好不好！

「呃……我有注意在聽，聽起來還挺正常的。」瑟特斯大概沒意識到夏羅那句『全部一起砍』也有把我算在內，便沒多說什麼勸阻的話，直接回答夏羅剛剛的問題。

「那你呢？一蛋換一蛋很公平吧？」瑟特斯看向腳邊的爆走雞。

「……」爆走雞像在考慮而沉默。

沒過多久牠便用行動來說明牠的答案，一顆漂亮的藍色雞蛋靜靜從牠腳邊滾出來。

「謝謝。」瑟特斯將藍蛋撿起同時，向牠道謝。

接著瑟特斯拿出我曾給他的兩顆藍蛋中的一顆，他將兩顆蛋拿在右手，伸到前面大聲說：「兩顆藍蛋！把亞亞還來！」

「不要那麼兇嘛～」斯邁爾抓著我往前推，同時洞口的絲線全消失不見了。

「『人現在』又還『沒回廣場』，那麼兇我會怕怕啦～」斯邁爾走到離瑟特斯只有一步的距離，之後互瞪對方。

要交換就快換啦！夾中間的我很難受啊！

瑟特斯的左手抓住我的右手臂，大概是打算等斯邁爾一放手就將我拉過去。

斯邁爾伸出左手要蛋，當蛋一放到他手上，他立刻放開我往後跳開。

鏘－鏘－鏘－

幾聲熟悉的金屬聲又來了，只是這次打的對象不是斯邁爾而是我……

開槍的人依舊是夏羅，被打的對象卻是我，但最讓我感到奇蹟的是－－我擋開了耶！！

我居然可以把夏羅的子彈擋開耶！！

說真的，比起先在意我擋開子彈這件事，更應該先思考為什麼我會拿著之前失蹤的刀，朝瑟特斯攻擊才對。

我明明沒攻擊的想法身體卻自己動作，像被人操控一樣……下秒我立刻朝加塞爾看過去，即使我現在還不懂他到底會什麼招數，卻直覺這件事只有他才做得到。

「不是說會還我們！？」瑟特斯右手壓著被劃傷的左手，朝他們大喊。

「我還了呀～只是沒說『動過手腳』罷了。」斯邁爾說得像不關他的事。

「就說打回去比較快嘛！」夏羅邊開槍壓制我，邊對瑟特斯喊。

「可…可是…亞亞是那個……」瑟特斯不知道想回什麼，只說了一半就先吃藥回血。

戴上黑色手套甩出銀絲，瑟特斯也做好了戰鬥準備。

「你們要的蛋已經拿到了，剩下的蛋要是我不想交，就算殺了我們也沒有意義吧？」瑟特斯比起不知道原因直接開打，先想到的還是為什麼要打？

「原來你們不知道啊？」斯邁爾露出驚訝的表情，「像我們這種要復活的人之間的互殺，是有好處的喔～」

「什麼好處？」瑟特斯逼問。

「這個嘛～」斯邁爾手一揮，一道銀色光痕就朝著瑟特斯的臉而去，「不告訴你～」

面對這道突來的攻擊，瑟特斯閃得有些狼狽，左臉頰上長長的血痕就是證據。

「是嗎…有好處啊……」夏羅停止開槍換上長劍，嘴角勾起笑容眼神變得比剛才還有精神，「也該開始認真了。」

下一瞬間，夏羅直接出現在離加塞爾僅幾公分的地方，將劍舉高毫不留情的由上往下朝他身體劃下去，同時我的身體也恢復自由了。

「水壓縮－爆！」加塞爾驚訝之餘喊了句不明的話，他面前瞬間出現藍色的水球朝夏羅炸開。

不過加塞爾的反應還是太慢了，由右肩經過胸口到腰的劍痕又長又深，他艱難的向後跳，想遠離夏羅躲到洞穴深處。

想也知道夏羅怎麼可能給他機會，含上棒棒糖治療被炸傷的地方，緊跟著加塞爾，一道又一道的劍擊狠狠朝他揮過去。

「水癒！」加塞爾在閃躲時又唸了什麼東西，隨著他說出來的話，身上被劍劃傷的地方，全都出現一層薄薄的水覆蓋著，仔細看還會發現被水蓋到的傷口正在慢慢復原。

「加…！」想去幫忙的斯邁爾，只發出一個音後就中斷了。

瑟特斯趁他轉頭注意夥伴時展開攻擊，漂亮的銀色絲線層層圍住斯邁爾，連點躲開的希望都沒有。

「呿！」斯邁爾壓低身子讓絲線晚一些碰到他，「音劃！」

強大的風自斯邁爾身邊散開，將瑟特斯揮過去的絲線全部吹開，但沒有絲線的時間也才一秒，下一秒絲線便再度充滿。

「嘛～就只是麻煩點。」斯邁爾笑笑的望著朝自己來的絲線，「音劃－連。」

趁著絲線散開的短短時間，斯邁爾又說：「『瑟特斯向右』時『停！』」

瑟特斯為了閃開朝他吹來的強風，於是就照斯邁爾說的話向右移動，沒想到他卻突然站在那邊不動，任由斯邁爾的風攻擊。

所幸的是那招『停』，好像只要被打一次就會解開，而不是一直停在那邊被打，恢復自由的瑟特斯盡量往斯邁爾說的反方向閃，雖然免不了被風壓傷到，但總比被直接打到好。

看來瑟特斯會打得很辛苦，那夏羅呢？

轉向夏羅與加塞爾的戰鬥，加塞爾從他背包裡拿出一堆礦泉水，不知道是用來阻擋還是來拖時間，那些水瓶全被夏羅砍成兩半，裡頭的水全灑了出來。

「水壓線－－」加塞爾笑了下，灑在地上的水全化為一條條絲線從他十指指尖連出來，「石之魁儡！」

水絲線的另一端連接著岩石地板，隨著他的拉動，某種東西正逐漸從岩石裡冒出來，而其中兩條水線拉出來的大片岩石，正好擋下了夏羅的攻擊。

當水線另一端的東西冒出來後，我想不只我，夏羅跟瑟特斯應該也覺得大事不妙。

水線的另一頭是個由岩石組成的人型魁儡，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洞穴高度的關係，所以岩石人只比我們高一點而已，但它的塊頭就是我們的四、五倍大了。

加塞爾利用水線操控岩石人的動作，岩石人一記右直拳就直直朝夏羅揮下去，夏羅立刻往後跳開。

岩石人的拳頭沒打到人，而打在地上，那塊被打到的地方整個凹進去，可想而知那記直拳要是打在人身上，就能直接回廣場了吧。

「你果然不只那樣。」夏羅以一副輕鬆的態度看著眼前的岩石人，讓人絕得他有勝算。

但從我這裡看過去，夏羅的刀對岩石人而言，就好像牙籤對石頭，看起來完全沒勝算。

為什麼不換槍呢？用火力強大的子彈我覺得還比較能打，劍要是不夠堅硬一下子就斷了吧？

夏羅握緊劍柄，就在我以為他要衝向岩石人的時候，他卻猛然轉身一直後退到接近洞口。

「你打算……！」加塞爾操控著岩石人往前追上去，卻沒想到岩石人的身體周邊出現許多的小碎石。

「Exchange！」瑟特斯朝夏羅靠過去，左肩緊貼夏羅的右肩，夏羅配合靠過來的瑟特斯，背靠背的轉一圈交換對手。

「哎呀。」斯邁爾皺了下眉頭低聲說：「這可麻煩了。」

夏羅一聽見斯邁爾的話立刻衝上去發動近身戰，可惜這陣突襲被斯邁爾用匕首擋了下來。

鏘－鏘－鏘－

連續好幾聲金屬撞擊聲，間隔時間緊湊到斯邁爾想廢話都不行。

就在我看得正專注時，有個東西不斷在弄我的腳，弄得我不得不去注意。

「別弄了！」我朝腳邊的爆走雞大喊。

「村長以前總說這裡不好要我們走，新人來的時後終於願意讓我們待在一起，王終於願意教我們許多許多、讓我們接近、保護我們，就算這只是為了看見新人的笑容。」爆走雞不顧我的吼聲自顧自的說：「如果你看得到，鎮長就不會離開新人身邊去找你，新人的笑容領主就一定能看到了吧？」

「聽不懂你在說什麼，去！去旁邊別煩我！」什麼村長、王、鎮長、新人的啊？

我揮手將爆走雞趕到一旁，但牠仍不放棄的靠過來。

「新人有笑了對不對？惦記著村長告訴牠的全部笑了對不對？」爆走雞越說越激動，但我能回答牠的還是問號一枚。

難道這些雞腦袋都壞了嗎？什麼對不對的？全都只會自顧自的說，也不體諒別人聽不聽得懂。

「對啦！對啦！你說得都對啦！」打發性的胡亂回答，只想著要將牠趕到一邊別吵我。

沒想到將爆走雞趕走後，我們中間突然插入一個人。

「呦！小亞小朋友！」斯邁爾的臉在我眼前放大，說話時所吐出的氣息就噴在我臉上。

他拿著匕首用力往我肚子刺下去，受到攻擊的我因痛而彎起腰。

斯邁爾跟著我彎腰，把嘴靠到我耳邊低聲說：「你『真是沒用』啊。」

一瞬間眼前暗了下，我明白發生了什麼事，也知道肚子已經沒有傷口了，但痛覺卻還沒消失，跟著斯邁爾說的那句話一起停留在現在。

我抱著肚子低頭跪在地上，這種感覺…非常不舒服……